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漫遊思想國作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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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沒記錯,漫遊者,大概是本雅明提出的概念。在小徑分岔的花園,作一次思想的旅行,下午陽光正好。

漫遊思想國

剛剛閱讀一本《夜晚的書齋》,其中便談到了書籍的秩序問題。唐諾在《閱讀的故事》裏對此話題也有所涉及。下面談談我的一點粗淺體會。

像照片中一樣,我的書房大概是沒有什麼秩序劃分的標準的。一張白色書桌,左側拐角型地立有常讀書,白色書桌的左側,則是一個實驗桌,上面堆滿了著述、雜誌等等,嫌灰塵太大,遂蒙上一層橘紅色的布,很像當年學素描時的背景布的感覺。面前的窗臺上也是堆有一個“堤壩式”書堆。當然,以不遮擋光線爲基礎,這是最重要的。記得某位建築大師曾說過,光線是建築的靈魂,這當然也是我佈置書齋的標準了。陽光正好的下午,讓書籍和光線共舞,這樣甚好。

我的書籍,如果硬要說有什麼分類標準,以達成某種秩序的話。那麼,此標準便是:按近期閱讀的喜好,將書佈置在離自己由近及遠的地方。

《夜晚的書齋》中亦論述到“夜晚屬於混沌”的問題。的確,有一些書是適合夜晚閱讀的,有些書則更宜白天翻翻。通常,我的閱讀效率以夜晚爲佳,一方面,可能與我對書籍品類的偏好有關,另一方面可能與我的個人狀態有關。但不管怎麼說,古往今來,雪夜閉戶讀書,一直是文人墨客的一種情懷。

讀書多了,便產生了與人分享的念頭。這念頭可能由最初的兒時炫耀心態,成長爲後來的取長補短的一種情懷了。這也是中國文人們古已有之的經世致用情愫吧。

但有一點是不可忽略的,那就是文人們讀書之樂,大概是我所能體會的了。

另外有一個樂趣,那就是手抄。這是中學時期,初中語文老師歐老給我們留下的習慣。手抄,一則可以便於收藏,二來書中文字,經我手一抄寫,便帶有我的心智,便帶有我的精神,這也是錢穆先生演說中所提點的精神吧。總之,比起電子筆記,手抄的墨跡,着有年華的痕跡,當是一種寶貴的精神財富。

古有“述而不作”之說,可見對前人思想的繼承是多麼的重要,也只有在“不作”的基礎上,史料才能保留當初的面貌,才能爲後人提供更加客觀的研究基點。

固然,胡適之先生也說過歷史是任人打扮的,但相比於胡亂發揮,這任人打扮的歷史本身,就具備了充分的研究價值。

學者研究,文人作文,無一例外必建立在一定的基礎之上,這基礎,在中國的傳統下,乃至在世界的傳統下,來源之一便是“史料”。

無偏狹的史料,對於後然的指導價值無疑是巨大的。而帶有隱含預設的,帶有個人主觀色彩的史料,固然也有許多是具有研究價值的,譬如《史記》,或者說,許多史料很難不帶有個人主觀色彩。需要注意的就是,如何將作者的主觀色彩,同歷史的侷限相剝離開來,這將是研究者的一大挑戰。

從摘抄聯想到這些,想想也是蠻合理的,關鍵的是,要警惕作者的隱含預設,這些預設,有些是作者個人也未必意識到的了。

與抄寫相對應的,想必就是批註了。

圖片 批註就不是“述而不作”了,批註在開始,已經有兩個分野了。一是給自己看的批註,譬如古人讀書,已有天頭地腳的墨痕經營了。蠅頭小楷,耐人尋味。另一就是給別人看的批註,譬如皇帝的“批覆”,便是在奏摺之上用紅筆書寫;又譬如語文老師批改作文,也是用一系列符號在原文基礎上修改。乃至出版者、編輯在校對稿件的時候,也有一些基本的批註符號,很類似於小學作文課上所學的插入符、刪去符號之類。

抄寫在隱性層面上凝聚了抄寫者的精神,批註則是在顯性層面上彰顯了閱讀者的思想,乃至閱讀者與作者看不見的遙遠溝通。

更重要的是,批註背後是一種文化。一來,批註有助於對原文的理解,此爲批註的第一層功效。更重要的是,批註也可以反映讀者對作者的“批判”,即讀者自身的“反思”。

可以說,前一種批註,培養了作者的信徒,後一種批註,彰顯了讀者的主體地位。這是很重要的。

如果嫌批註不過癮,嫌閱讀不帶勁,沒事,那就自己出一本書吧。

在這方面,林達夫婦是一個典型的例證。從《帶一本書去巴黎》到《西班牙旅行筆記》,從近距離看美國系列,到《一路走來一路讀》。如此種種,等等等等。林達的作品有一個共同的特點,那就是:整合,“既述又作”。

林達夫婦讀了很多書,行了很多路,懷着對政治歷史的敏感,帶着畫筆與墨水筆,勾勒出美國的政治生態、巴黎的革命浪漫、西班牙的濃重歷史。

一直說期待林達的意大利專題的書目推出。

但不可着急,畢竟他們是“一路走來一路讀”,且閱讀且書寫,且書寫且行走。經典作品的問世,永遠不是那樣容易的事情。

因此,纔有了中國歷史上那麼多苦心孤詣的著書者的故事。

而閱讀,大概是寫作的必不可少的前奏吧。

因此,且讀且珍惜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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